最近家裡換了一個新的時鐘
原本的時鐘壞了
舊的時鐘
牌子是星辰的
是那種要上發條
有一個重錘會隨著時間前進而晃呀晃著
每到整點及半點的時候
就會敲打出能夠辨識幾點的鐘聲
像學校中堂了或放學了的那種
登等登等等登登等
每次講電話時對方都會問
你在學校?
明明正佔線的是我家的電話號碼
有時候時間不準了
就只要換個電池上上發條
已經忘記了
是什麼時候有這個舊時鐘的
大概是跟我差不多年紀了吧
沒有多漂亮
可是就像一個重要的擺設一樣
標記時間的刻度
提醒光陰走過
以前都是阿公在修理時鐘
阿公是厲害的工匠
他會做金工,會自己做鍋碗瓢盆
沒有東西做不出來的萬能阿公
貼心的在半夜的時候不發出聲音的舊時鐘
最近不走了也不敲了
換電池也沒用因為電池液滲出到槽裡
就在我們快要放棄它時
時鐘又開始走又開始響
阿嬤說:應該是老仔(阿公)修理好的
但是過沒幾天
時鐘終究是壞了
媽到附近鐘錶店買了新的
號稱是靜音的鋁框時鐘
還有電子儀表板顯示日期跟農曆
舊時鐘被丟到裝回收物的籃子裡
跟油膩膩的保麗龍碗
洗不乾淨的便當紙盒放在一起
人遺棄東西跟買新東西一樣
迅速又不留情面
雖然時鐘已經壞了
它在我們心裡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遺物
就算如此
又能如何呢
它還是必須離開它的職守它的崗位
就猶如阿公一樣
陪伴我們好多年
是我們最重要的家人跟厲害的老師傅
可是他還是有離開的那天
離開他的家庭他的人生
時鐘進了垃圾場
而阿公的肉體住進靈骨塔
所以
我用力的將時鐘的聲音刻進腦海裡
也用力將阿公的身影寫進記憶
但我知道
他們都已經成為長期記憶與潛意識的一部份
不用刻意記住
也會總是出現在午夜夢裡
何でも知ってる 古時鐘 (無所不知的舊時鐘)
おじいさんの 時計 (是爺爺的時鐘)
きれいな 花嫁やってきた (漂亮的新娘嫁過來的)
その日も 動いてた (那天也滴答的走著)
うれしいことも (歡喜的事)
悲 しいことも (悲傷的事)
みな知ってる 時計さ (什麼都知道的時鐘)
いまは もう 動かない その時計 (而現在 那時鐘已一動也不動)
真夜中に ベるがなった (夜深人靜時響起了鐘聲)
おじいさんの 時計 (是爺爺的時鐘)
お 別れのときがきたのを (是該道別的時候了)
みなにおしえたのさ (時鐘告訴大家)
天國へのぼる おじいさん (在天國的爺爺)
時計とも お 別れ (也和時鐘道別離)
いまは もう 動かない その時計 (而現在 那時鐘已一動也不動)
百年休まずに (百年來從未停歇)
チク タク チク タク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おじいさんと いっしょに (一路陪伴著爺爺)
チク タク チク タク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いまは もう 動かない その時計 (而現在 那時鐘已一動也不動)
いまは もう 動かない その時計 (而現在 那時鐘已一動也不動)
《大きな古時計-古老的大鐘》平井堅
阿公,我好想念你
我與時鐘 互道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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